39 定制生日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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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定制生日蛋糕
等就等。
禾慕撇撇嘴, 走回自己的位置繼續加班。
年底工作本來就多，又臨近“溯·言”的發行時間，再加上她還得準備律所年終審核的上報, 禾慕最近可謂腳不沾地，都已經許多天沒有空去工作間午休了。
一天天循環往覆的忙碌裏，禾慕終於走到了自己二十五歲的生日。
除了禾慕，她還約了饒小楠, 兩人不敢一起去請假, 只商量著到那天下午再去找周孜一商量看看能不能早退。
不過好在雖是周四，但幾人都不算很忙, 她們都得以準時下了班，遠遠地就看到抱著花等在樓下的肖筱曉。
那麽多年，她一直堅持在生日這天以向日葵為主題送禾慕一捧花束。
橙色的向日葵再京華的夕陽下顯得耀眼明亮，輔之以幾支香檳玫瑰, 還有桔梗與洋甘菊, 色調溫暖統一。
禾慕上班之後, 饒小楠也和肖筱曉見過幾次，擡手打了個招呼。
“周老板不去嗎？”肖筱曉偏頭看向禾慕, 她還以為會在樓下遇到周彥。
“怕蛋糕的奶油塌了，所以放在‘一周’的冰櫃裏, ”禾慕快步走過去, 從她手裏接過那束花, 伸手抱了抱肖筱曉, 道了聲謝，“我們去店裏和他匯合。”
三人走到店裏, 周彥正站在櫃臺後面打包蛋糕，他拿這個八寸的盒子, 已經把蛋糕放到了盒子裏。
禾慕還是第一次知道“一周”有不透明的蛋糕盒子。
“要這麽保密嗎？”禾慕皺皺眉，走過去問道。
周彥擡頭看著她們笑笑，沒有答話，轉身拿過絲帶裝飾盒子：“今天去吃什麽？”
“上次那家滇南菜，”禾慕坐到櫃臺前的吧臺凳上，“選了個大家都喜歡吃的。”
見兩人這樣，跟在後面的饒小楠和肖筱曉對視一眼，都會意地一挑眉。
“他家好像沒有放這些的冷櫃，”周彥想起上次那個黑森林蛋糕，“要不放在店裏，一會一起回店裏吃？”
禾慕倒是沒問題，只是不知道肖筱曉和饒小楠晚上有沒有別的事，於是轉頭看向兩人：“你們晚上有空嗎？”
“我沒事。”饒小楠先開口道。
肖筱曉今天就是來陪禾慕過生日的，自然也點點頭：“我也有空。”
“那就放在店裏吧。”禾慕偏頭看向在另一邊忙碌的江悅玥和何文蘭，周彥本來是想提前關店的，所以禾慕也邀請過兩人一起去吃飯，但被她們婉言拒絕，禾慕一想應該也沒人休息時間還和老板一起吃飯，不如給她們些自由時間，於是也沒有強求。
但現在他們吃完飯還要回來，禾慕就又問了兩人一遍：“悅悅、小蘭，你們要是晚上沒事就等著一起切蛋糕？”
沒人想和老板一起吃飯，但是陪朋友慶生還是可以的，江悅玥和何文蘭想了想，都點點頭說一會店裏見。
之前禾慕和周彥兩個人過來坐地鐵也方便，但今天人多，就不得不蹭周老板的車，好不容易在胡同外找地方停下，幾人才進到店裏。
這家餐館本來是不允許預定的，但老板大約也知道今天是禾慕生日，還是給她留了個靠裏的位置。
薄荷排骨、香茅草烤魚、辣子雞、包漿豆腐……肖筱曉和禾慕是老鄉，都常來店裏吃飯，點餐的權利直接交到了她們手裏，兩人商量著避開之前吃過的口味，點了些其他菜品。
她們剛把菜單還到老板手裏，禾慕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餵，”她接起電話，聲音中帶著些撒嬌的喜悅，“媽媽。”
禾慕應了一聲：“是和筱曉一起在外面吃飯呢。”她擡眼看了一眼坐在桌邊的幾個人，“小楠也在，還有另外一個朋友。”
“另外一個朋友”周彥擡起杯子抿了一口茶。
“知道了，你和爸爸註意身體，我過年就回來，”禾慕聲音一下子夾了起來，“我多大人了還給我轉賬，一千以下我不收啊。”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禾慕“嘿嘿”地笑笑：“行，那我晚上再給你們打電話。”
她手機剛剛放下，微信的提示音就響了起來，禾慕點開一看，沒忍住樂了，擡頭跟周圍幾人說：“我跟我媽說一千以下不收，她居然給我轉了一千零一毛，”她點了接收，“甚至不願意給我轉個1314。”
“知足吧，”肖筱曉看著她，“我今年生日，我媽說我二十六歲了，給我轉了二十六。”
“噓，”禾慕把手放到嘴邊，“聲音小點，別讓我媽聽見了。”
“我爸媽這些年給我轉的錢我都沒收了，”饒小楠杵著下巴，“我老覺得有工資以後就不好意思要了。”
“不收他們又傷心，”禾慕一笑，“我一般收了之後，下個月再給他們買成需要的東西寄回去。”
饒小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表示自己學到了。
幾人正聊著天，老板就陸陸續續地把菜端了過來，上齊之後，饒小楠先舉起了飲料杯：“祝我們禾慕生日快樂，新的一歲工作順利、升職加薪。”
“我同上，”肖筱曉也擡起杯子，她意有所指地擠擠眼睛，“再加一句，圓圓滿滿、萬事如意。”
在座都能聽楚她的言下之意，周彥垂眼笑笑，舉起杯子和她們碰到一起，對著禾慕說了句：“生日快樂。”
禾慕倒是坦然：“謝謝大家，我來年一定努力，新的一歲，新的開始。”
幾人吃飽喝足，想著江悅玥和何文蘭還在店裏等著他們，也就沒有久待，結賬時禾慕才發現老板給他們所有菜全打了對折：“心意我領了，”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七折就行。”
“也就這一次，”老板一揮手，“生日快樂。”
禾慕笑著道了聲謝，轉身跟上提前出門去了的幾個人。
他們回到店裏的時候已經沒有客人了，江悅玥和何文蘭坐在櫃臺後面清點，禾慕這才發現她們把店裏幾個桌子拼到了一塊，見到幾人回來，兩人把蛋糕從冰櫃裏拿了出來，放到桌子中間。
幾人在桌邊坐下，把中間的位置讓給了禾慕和周彥，禾慕看著蛋糕上裝飾的絲帶，轉頭看向周彥，見到他微笑著朝自己點點頭，示意她自己打開，於是她伸手動作熟練地拆開絲帶，把盒子側邊拆開，
江悅玥轉身去關了店裏的燈帶，只留下一小圈溫暖的燈光，打在禾慕面前的蛋糕上。
她以為周彥會炫技一樣做一個覆雜無比的生日蛋糕，卻不想那蛋糕從側面看過去十分質樸，禾慕用手扶著底托把蛋糕緩緩地拉出來，一時間怔楞住了。
八寸蛋糕分成十個切片，口味各異。
青提、藍莓、青梅、檸檬、芒果、栗子、桂花、紅茶、車厘子……最後一個禾慕知道是海鹽芝士。
是他們相識至今，她跟周彥誇過的所有口味。
她的眼眶一下子紅了。
蛋糕上是翻糖捏成的玫瑰花，紅、白、粉點綴在蛋糕周圍，還有一個小小的冰淇淋球。
為了統一風格，原本的裱花方式被周彥換了，禾慕微微俯身，看到每一個切片上都用糖霜畫著一個剪影。
“先許願吧，”周彥拿出櫃臺裏的蠟燭，插到蛋糕上，點燃蠟燭，關掉了店裏的燈，“今天你的願望最大。”
禾慕深吸了一口氣，閉著眼低下頭，片刻後，睜開眼睛輕輕吹了一口氣。
她每一年的生日願望都是同一個，許願自己可以給予很多很多愛，也能擁有很多很多愛。
每一年都得以實現。
禾慕看著身邊的周彥，心道今年尤是。
“周老板不給解釋一下這些畫嗎？”禾慕早就猜到這人今天有話要說，幹脆自己先推了一把。
“這是我們初遇，你在公司樓下點了第一塊蛋糕，”他指了指青提切片上那個盤著頭發在路燈下的剪影，“這是你暴雨躲進店裏、你在座位上看後廚、坐在落地窗前加班……我之前有許多做得不好的地方，讓你生氣過不少次，所以自己放走了那次機會，”周彥自嘲地笑笑，聲音也有些壓抑不下的輕顫，他一直知道禾慕身邊環繞著很多愛，來自親人、朋友、同學，甚至是熟識的餐館老板，她太好了，因此他即將要問出的那個問題一直有些不確定了。“最後一塊蛋糕上我沒有畫畫，因為我覺得我們會擁有更多瞬間。”
他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個精巧的八音盒，打開後是一段禾慕沒有聽過的鋼琴獨奏，琴聲悠揚、輕快卻讓人沒來由地感到溫暖，盒子中空的卡扣裏，放著一條精巧的、蛋糕造型的金色項鏈，周彥擡眼看向禾慕，深吸一口氣，終於把自己醞釀很久的話說了出口：“這首曲子叫作《慕》，是送給你的，”這個字涵蓋了周彥所有的心思，是仰慕，是傾慕，是愛慕，歸根結底——是禾慕，“我從前寫了很多曲子，但我第一次想和一個人一起譜寫未來……禾慕，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他其實寫過很多版本的表白詞、計劃過很多不同的蛋糕方案，但是最後還是選了這樣。
鋼琴、甜品，這是前二十幾年裏唯二完全屬於他的東西，在今年的那個晚上，忽然有一個人闖進他的生活，和他共享這一切，而現在，他想將之獻給她。
他希望和禾慕共同擁有未來的每一個瞬間。
禾慕擡手輕輕捂住了自己嘴，想借此平覆自己的情緒，卻發現還是哽咽地說不出話，只能輕輕擦了一把眼淚，點了點頭：“好。”
*
【一年後的你，身邊會有誰呢？】
【大約會有現在站在海岸邊的那個人吧。】
【我已經想好等到我今年生日吧，他再不表白，我就要主動了。】
——摘自禾慕寫給一年後自己的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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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慕撇撇嘴, 走回自己的位置繼續加班。
年底工作本來就多，又臨近“溯·言”的發行時間，再加上她還得準備律所年終審核的上報, 禾慕最近可謂腳不沾地，都已經許多天沒有空去工作間午休了。
一天天循環往覆的忙碌裏，禾慕終於走到了自己二十五歲的生日。
除了禾慕，她還約了饒小楠, 兩人不敢一起去請假, 只商量著到那天下午再去找周孜一商量看看能不能早退。
不過好在雖是周四，但幾人都不算很忙, 她們都得以準時下了班，遠遠地就看到抱著花等在樓下的肖筱曉。
那麽多年，她一直堅持在生日這天以向日葵為主題送禾慕一捧花束。
橙色的向日葵再京華的夕陽下顯得耀眼明亮，輔之以幾支香檳玫瑰, 還有桔梗與洋甘菊, 色調溫暖統一。
禾慕上班之後, 饒小楠也和肖筱曉見過幾次，擡手打了個招呼。
“周老板不去嗎？”肖筱曉偏頭看向禾慕, 她還以為會在樓下遇到周彥。
“怕蛋糕的奶油塌了，所以放在‘一周’的冰櫃裏, ”禾慕快步走過去, 從她手裏接過那束花, 伸手抱了抱肖筱曉, 道了聲謝，“我們去店裏和他匯合。”
三人走到店裏, 周彥正站在櫃臺後面打包蛋糕，他拿這個八寸的盒子, 已經把蛋糕放到了盒子裏。
禾慕還是第一次知道“一周”有不透明的蛋糕盒子。
“要這麽保密嗎？”禾慕皺皺眉，走過去問道。
周彥擡頭看著她們笑笑，沒有答話，轉身拿過絲帶裝飾盒子：“今天去吃什麽？”
“上次那家滇南菜，”禾慕坐到櫃臺前的吧臺凳上，“選了個大家都喜歡吃的。”
見兩人這樣，跟在後面的饒小楠和肖筱曉對視一眼，都會意地一挑眉。
“他家好像沒有放這些的冷櫃，”周彥想起上次那個黑森林蛋糕，“要不放在店裏，一會一起回店裏吃？”
禾慕倒是沒問題，只是不知道肖筱曉和饒小楠晚上有沒有別的事，於是轉頭看向兩人：“你們晚上有空嗎？”
“我沒事。”饒小楠先開口道。
肖筱曉今天就是來陪禾慕過生日的，自然也點點頭：“我也有空。”
“那就放在店裏吧。”禾慕偏頭看向在另一邊忙碌的江悅玥和何文蘭，周彥本來是想提前關店的，所以禾慕也邀請過兩人一起去吃飯，但被她們婉言拒絕，禾慕一想應該也沒人休息時間還和老板一起吃飯，不如給她們些自由時間，於是也沒有強求。
但現在他們吃完飯還要回來，禾慕就又問了兩人一遍：“悅悅、小蘭，你們要是晚上沒事就等著一起切蛋糕？”
沒人想和老板一起吃飯，但是陪朋友慶生還是可以的，江悅玥和何文蘭想了想，都點點頭說一會店裏見。
之前禾慕和周彥兩個人過來坐地鐵也方便，但今天人多，就不得不蹭周老板的車，好不容易在胡同外找地方停下，幾人才進到店裏。
這家餐館本來是不允許預定的，但老板大約也知道今天是禾慕生日，還是給她留了個靠裏的位置。
薄荷排骨、香茅草烤魚、辣子雞、包漿豆腐……肖筱曉和禾慕是老鄉，都常來店裏吃飯，點餐的權利直接交到了她們手裏，兩人商量著避開之前吃過的口味，點了些其他菜品。
她們剛把菜單還到老板手裏，禾慕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餵，”她接起電話，聲音中帶著些撒嬌的喜悅，“媽媽。”
禾慕應了一聲：“是和筱曉一起在外面吃飯呢。”她擡眼看了一眼坐在桌邊的幾個人，“小楠也在，還有另外一個朋友。”
“另外一個朋友”周彥擡起杯子抿了一口茶。
“知道了，你和爸爸註意身體，我過年就回來，”禾慕聲音一下子夾了起來，“我多大人了還給我轉賬，一千以下我不收啊。”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禾慕“嘿嘿”地笑笑：“行，那我晚上再給你們打電話。”
她手機剛剛放下，微信的提示音就響了起來，禾慕點開一看，沒忍住樂了，擡頭跟周圍幾人說：“我跟我媽說一千以下不收，她居然給我轉了一千零一毛，”她點了接收，“甚至不願意給我轉個1314。”
“知足吧，”肖筱曉看著她，“我今年生日，我媽說我二十六歲了，給我轉了二十六。”
“噓，”禾慕把手放到嘴邊，“聲音小點，別讓我媽聽見了。”
“我爸媽這些年給我轉的錢我都沒收了，”饒小楠杵著下巴，“我老覺得有工資以後就不好意思要了。”
“不收他們又傷心，”禾慕一笑，“我一般收了之後，下個月再給他們買成需要的東西寄回去。”
饒小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表示自己學到了。
幾人正聊著天，老板就陸陸續續地把菜端了過來，上齊之後，饒小楠先舉起了飲料杯：“祝我們禾慕生日快樂，新的一歲工作順利、升職加薪。”
“我同上，”肖筱曉也擡起杯子，她意有所指地擠擠眼睛，“再加一句，圓圓滿滿、萬事如意。”
在座都能聽楚她的言下之意，周彥垂眼笑笑，舉起杯子和她們碰到一起，對著禾慕說了句：“生日快樂。”
禾慕倒是坦然：“謝謝大家，我來年一定努力，新的一歲，新的開始。”
幾人吃飽喝足，想著江悅玥和何文蘭還在店裏等著他們，也就沒有久待，結賬時禾慕才發現老板給他們所有菜全打了對折：“心意我領了，”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七折就行。”
“也就這一次，”老板一揮手，“生日快樂。”
禾慕笑著道了聲謝，轉身跟上提前出門去了的幾個人。
他們回到店裏的時候已經沒有客人了，江悅玥和何文蘭坐在櫃臺後面清點，禾慕這才發現她們把店裏幾個桌子拼到了一塊，見到幾人回來，兩人把蛋糕從冰櫃裏拿了出來，放到桌子中間。
幾人在桌邊坐下，把中間的位置讓給了禾慕和周彥，禾慕看著蛋糕上裝飾的絲帶，轉頭看向周彥，見到他微笑著朝自己點點頭，示意她自己打開，於是她伸手動作熟練地拆開絲帶，把盒子側邊拆開，
江悅玥轉身去關了店裏的燈帶，只留下一小圈溫暖的燈光，打在禾慕面前的蛋糕上。
她以為周彥會炫技一樣做一個覆雜無比的生日蛋糕，卻不想那蛋糕從側面看過去十分質樸，禾慕用手扶著底托把蛋糕緩緩地拉出來，一時間怔楞住了。
八寸蛋糕分成十個切片，口味各異。
青提、藍莓、青梅、檸檬、芒果、栗子、桂花、紅茶、車厘子……最後一個禾慕知道是海鹽芝士。
是他們相識至今，她跟周彥誇過的所有口味。
她的眼眶一下子紅了。
蛋糕上是翻糖捏成的玫瑰花，紅、白、粉點綴在蛋糕周圍，還有一個小小的冰淇淋球。
為了統一風格，原本的裱花方式被周彥換了，禾慕微微俯身，看到每一個切片上都用糖霜畫著一個剪影。
“先許願吧，”周彥拿出櫃臺裏的蠟燭，插到蛋糕上，點燃蠟燭，關掉了店裏的燈，“今天你的願望最大。”
禾慕深吸了一口氣，閉著眼低下頭，片刻後，睜開眼睛輕輕吹了一口氣。
她每一年的生日願望都是同一個，許願自己可以給予很多很多愛，也能擁有很多很多愛。
每一年都得以實現。
禾慕看著身邊的周彥，心道今年尤是。
“周老板不給解釋一下這些畫嗎？”禾慕早就猜到這人今天有話要說，幹脆自己先推了一把。
“這是我們初遇，你在公司樓下點了第一塊蛋糕，”他指了指青提切片上那個盤著頭發在路燈下的剪影，“這是你暴雨躲進店裏、你在座位上看後廚、坐在落地窗前加班……我之前有許多做得不好的地方，讓你生氣過不少次，所以自己放走了那次機會，”周彥自嘲地笑笑，聲音也有些壓抑不下的輕顫，他一直知道禾慕身邊環繞著很多愛，來自親人、朋友、同學，甚至是熟識的餐館老板，她太好了，因此他即將要問出的那個問題一直有些不確定了。“最後一塊蛋糕上我沒有畫畫，因為我覺得我們會擁有更多瞬間。”
他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個精巧的八音盒，打開後是一段禾慕沒有聽過的鋼琴獨奏，琴聲悠揚、輕快卻讓人沒來由地感到溫暖，盒子中空的卡扣裏，放著一條精巧的、蛋糕造型的金色項鏈，周彥擡眼看向禾慕，深吸一口氣，終於把自己醞釀很久的話說了出口：“這首曲子叫作《慕》，是送給你的，”這個字涵蓋了周彥所有的心思，是仰慕，是傾慕，是愛慕，歸根結底——是禾慕，“我從前寫了很多曲子，但我第一次想和一個人一起譜寫未來……禾慕，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他其實寫過很多版本的表白詞、計劃過很多不同的蛋糕方案，但是最後還是選了這樣。
鋼琴、甜品，這是前二十幾年裏唯二完全屬於他的東西，在今年的那個晚上，忽然有一個人闖進他的生活，和他共享這一切，而現在，他想將之獻給她。
他希望和禾慕共同擁有未來的每一個瞬間。
禾慕擡手輕輕捂住了自己嘴，想借此平覆自己的情緒，卻發現還是哽咽地說不出話，只能輕輕擦了一把眼淚，點了點頭：“好。”
*
【一年後的你，身邊會有誰呢？】
【大約會有現在站在海岸邊的那個人吧。】
【我已經想好等到我今年生日吧，他再不表白，我就要主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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